我认识的那些家族非富即贵的人,不管智商高不高,至少情商、志商是很高的,而且还有2个特质——言行低调、情绪稳定(相对而言)。有时会碰到这样的情况,某日有人很神秘地、压低声调告诉你,某某父亲或母亲是某某职位。然后你自然就会来了一句,看不出来啊,那么低调。
又有某日,一位同事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消息。蹊跷的是,居然有笔者一个博士班同学在下面点赞。当我惊诧于世界太小的时候,笔者的这个同学告诉我,他父亲是某某高干,曾参加过某某场合的会议。随后,这位同学觉得不妥,马上警觉地告诉我,不要和你的同事谈论他的家庭背景。
当时,笔者很诧异,高干那么多,有什么不能谈论的!现在看来,太书生气,甚至有so naïve的感觉。那绝非一份工作这么简单,联想到同事到我们单位工作,很多事情不能说的太透,需要去悟,悟透了对社会就有真实认知;很多规则不能较真,需对历史做拖鞋,工作也就好开展了。
古人有言: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;堆出于岸,流必湍之;行高于人,众必非之”。可能是,对这些受教一世的规则,早已通过上一代耳濡目染地传承下来。他们也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,一般不会在别人面前轻易地表露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。特别是在一些关键的场合,他们内心会去思考,自己现在应该怎么表现,甚至要隐忍,远离无谓的冲突,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。
简单来讲,披着强大的“心理盔甲”,这些人“钝感力”十足,不太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:周遭的人白了你一眼,或者对你有一些非议,心理就彻底破防了,导致“小不忍、乱大谋”,出现类似假期期间“吃瓜事件”中的那位女士耍脾气,从而将家族精心谋划的布局扫地溃败。
什么情况下,会出现这种自毁前程、大义灭亲式的溃败呢?
那就是,总是需要“即时满足”的任性。简单讲,就是缺乏理性的思考、缺乏隐忍的能力,哪怕是面临满盘皆输的局面,也不管不顾。这种人群,一般有两个病症:一是“童年富裕症”,即打小就有伴随其长大的充裕的物质伴随。同时,稍有障碍就可以通过上一代的资源来摆平。
这就有了第二个症状,抗挫能力差。从小就有各种巅峰体验,所有的一切都来得很自然而然。长此以往,这会让人形成两种极其危险的感觉:一是,缺乏界限感,总是需要即时满足,而不是努力后的延迟满足;二是缺乏畏惧感,觉得什么东西都可以通过资源、地位来获得、摆平。
更重要的是,由资源、地位、金钱堆成的优势,上一代、上几代接续奋斗,开始向下兼容、集中式底惠泽到这一代,躲都躲不掉,这也是近四十多年改革开放红利的集中体现和传承。这种传统在古今中外概莫能外。但就我国而言,封妻荫子的传统更浓,但价值观却有所扭曲。
直接体现就是,从小在衣食住行方面,力求最好的体验,比如上最好的小学、住最好的房子,但凡阻力大一点的进阶、闯关,都由资源、地位来搞定,导致走马观花,用打卡的方式来体验生活、渡过难关,生活中缺少自我反思、遭遇羞辱、透彻心扉、进入未知世界的“顿悟时刻”。
所以,但凡经历挫折,自己的能力兑付不了,就无法忍受了,也惯性地认为,即便我任性,也会像过去的路径一样,由资源、地位可以摆平。这就是为何,我们可以看到很多的“翻车事件”,包括北极鲇鱼、周公子等,还有当下热议的这位女士。这个瓜够大,但绝不是最后一个。
很多人说,家族财富的向下传承,这是被认同的逻辑。当第一桶金的年代久远了,市场规则开始完善,大家对这个逻辑的异议很少。当市场容量足够大,蛋糕可以做大,你吃澳洲雪花牛肉,我吃农家炒猪肉。甚至,你吃肉、我喝汤,也行。毕竟,之前连肉也吃不上、肉汤也喝不上。
我的第一段工作,有时看到这样的人,他平常很少来上班,但每次见面,单位领导都对他高看一眼。有时,我们加班到深夜,他就帮我们点个宵夜,在边上讲个“黄段子”。但貌似我们每个人对他都不反感,甚至还感激他。因为,他总是在关键时刻,搞定一些事情,甚至带来资源。
为何反应这么强烈,关注度久久不衰,一个根源就在于,存量时代来了。这意味着,“你吃肉、我喝汤”的增量创造场景,机会可能也没那么多了。分蛋糕的逻辑下,一些传承名望、社会地位的人群,也在想方设法铺桥搭路,向下传承名望和地位,本质上也加入到分蛋糕的过程中。
在西方世界,这可能相对容易,但这不符合我们的社会基石、甚至消除阶级差异的立国之本。因此,名望、地位的传承,这比财产传承要难的多。但是,做大蛋糕的市场经济思路下,必须要激发效率优先下的个体主观能动性,这是这些年来正统的思路,也就产生了一些圈子设计。
这种情况大行其道。因为,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。“武”是有清晰的标准。百米跑,9.7秒就是比9.8秒快。拳击摔跤,打倒对方就是胜利。“武”这个领域择优分配很简单。但“文”这个领域就很难了。
什么算“优”?这是有极大的主观空间。
问题是,白猫黑猫论那时,2006年公务员法颁布之前,这些没问题。甚至,当蛋糕可以做大时,也可以容忍。但到了当下,不能在这样了,这还不是普通人能否有机会、能否进阶的问题这么简单。
大家想想,2012年以来的一系列变革,堪称史上最严厉的变化,影响力非常大。我就讲讲八项规定、整顿吏治。近段时间,深入贯彻八项规定精神,上升到新的高度,遵规守纪要形成“肌肉记忆”,其目的在于净化政商关系,优化营商环境,成为促进高质量发展强大动力。
同时,以党风政风焕然一新,引领社风民风深刻变革,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凝聚强大精神力量。以作风建设不断取得成效,赢得人民群众衷心拥护,巩固党长期执政的群众基础和社会基础。
另外,以壮士断腕,刮骨疗毒之勇气掀起反腐新篇章,严肃查处“裙带腐败”“衙内腐败”,目的是有效防止利益集团、权势团体、特权阶层渗透干预、攫取国家权力,保证党始终按照人民的共同愿望、根本利益执掌政权。这样,才能守住公平正义的为经济社会发展注入强大正能量。
整顿吏治,不仅是立国之基、立国之本下的必然选择,更重要的是,原来的市场空间比较大,不管国内的基建和地产,海外的出口市场,都可以让我们特别从容,治理粗放一点也没什么。
但现在,靠粗放的治理模式走到尽头了,“别人吃肉、我喝汤”,共同分享做大蛋糕的模式,可能走到尽头了。我们要突围外部封锁、突围内部转型困境,必须要杜绝“分蛋糕”的零和博弈。
很显然,如果要分蛋糕、抢蛋糕,那不同的人群不在一个级别上竞争。说白了,弱势群体很吃亏。当下,一个浅显的道理是,我们要把14亿人的内需做起来。但内需的潜力,主要是收入较低的人群,这部分人有十亿的级别,他们的边际消费倾向很高,他们对公平正义的诉求很高。
呼声我们必须要倾听到、响应到!
不是能不能、愿不愿,而是不得不,因为这是倒逼!